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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臂，六双眼睛射出金光，手持六个乾坤圈，威风凛凛。
“大鹏莫怪！”
道一声歉意，哪吒玉手一丢，六个乾坤圈层层叠叠，带着风雨雷电之势朝着金翅大鹏而去。
“为师回来了，你也该醒了。”
白净和尚席地而坐，与石猴肩并肩，一如五百年前岁月。
抬头，大鹏的翅膀挡住半壁天空，他们什么也看不见，什么也听不见。
为这片刻的难得安稳，他几乎要流出泪水。
指了指梓荣，他轻声道：“你的心上人也来了，你还一动不动，是不是要惹她生气？”
梓荣呆呆的走近，望着那石猴清冷眉目，呼吸一滞。
石猴头戴闹龙冠、身着麒麟金甲、脚踏龙纹金靴，眉目清秀，漠然垂眸，倒是生了个好模样。
他栩栩如生的手指间有丝缝隙，似乎曾握着什么东西，双手合十，好似在虔心祈祷。
和尚想，你在祈祷什么呢？
是祈祷回到千年前的花果山、纵情欢笑？是回到滚烫炼丹炉中、愤怒咆哮？还是回到五百年的取经路上、斩妖打闹？
又或是在祈祷，祈祷心上人还能为他展开迤逦紫霞，笑容如花，岁月静好？
他心中剧痛，嗓子开始发痒，一张口便是一口鲜血喷出，滴滴答答，染红了顽猴石像。
天旋地转，似要栽倒在地。
梓荣惊恐的扶住他，急声呼唤。
他艰难的睁开眼，曾经温润的佛眸充了血，神色痴狂，如魔如癫。
梓荣怔怔的对视着血眸，在那双眼里看见了痛苦、挣扎、不甘。
还有歉意。
那又是……对谁的歉意？